花落时，就是她的葬期

可这土里的药味……一个荒谬又令人心悸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。“都退下。

”我立刻挥退了殿内所有侍立的宫人，只留下白芷。殿门合上，隔绝了外界。

我指着那株萎靡的海棠，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：“白芷，剖开它下面的土，

仔细看看。”白芷没有丝毫犹豫，取来小铲，小心翼翼地挖开海棠根部的泥土。她动作很轻，

生怕伤及根系，一圈挖下来，泥土松散，除了些许腐殖，并未见什么异常。“娘娘，

看不出什么。”白芷抬头，额角沁出细汗。‌‍⁡⁤我的心沉了下去，

难道是我多想了？不，薛栖云不会无缘无故把海棠养成这样。“把它推倒。”我上前一步，

与白芷合力，扶住海棠的主干，用力将它朝一侧推去。花盆倾倒，泥土散落。

就在那盘根错节的根部深处，一个被刻意挖掘出、又用细小根须勉强遮掩的孔洞，

赫然暴露在我们眼前。我的呼吸瞬间停滞，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我蹲下身，

拨开那些细弱的根须，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、硬硬的物件。我小心地将它掏了出来，

是一个约莫手指长短、密封得极好的细小竹筒。走到灯下，我的手心一片冰凉。

小心翼翼地拔开塞子，从里面倒出一块被卷得紧紧的绢布。布帛边缘焦黑卷曲，

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。我屏住呼吸，将那残片一点点展开。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，

水渍、血渍混杂在一起，但关键的语句，如同淬了毒的针，

狠狠扎进我的眼底——谢部行军路线……可按此图设伏……事成之后，北疆军权……落款处，

那个清晰的、张牙舞爪的“罗”字私印，如同烧红的烙铁，不仅烫在我的眼底，

更狠狠烙在了我的心上。是它！真的是它！罗成通敌叛国，构陷忠良的铁证！我找了许多年，

种种蛛丝马迹都指向罗成，可最终都缺少关键证据。‌‍⁡⁤白芷在一旁，

已经忍不住捂住嘴，低低地啜泣起来，是为我谢家沉冤得见天日，

也是为了这证据来得如此惨烈。我却静静地立在原地，手里攥着那冰凉的绢布残片，